《「卜岳」春秋》

我新欢真的太爱我了👍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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❀一发完 全文6k4  开放性结局非HE


❀本文赠: @Esther 


❀BGM:张敬轩 - 春秋


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  这一场告别很隆重。


  


  从此所有大仇小怨就地化了,化作台下姑娘们的眼泪,化作往今以后独自奋斗路上撒在一旁的碎石。


  


  那天他们洒下的汗水打湿了舞台,在炽热的强光下挥发。四套风格相近的衣服,鞋子怎么混着穿都不会觉得违和,就像组合里不管谁和谁黏在一起,都能引发台下一波又一波的浪潮。








  


  这是最后一次了,黑夜中公司的楼顶,远处缤纷的霓虹和眼前猩红的火光一样光亮,夏季的炎热让他把袖子都卷了起来,时不时吹来的风,带来的回忆是训练以后,衬衫都能拧出水的不适感。


  


  一支烟很快就抽完,卜凡喊岳明辉的时候,天台还能听到楼底下粉丝恸哭的声音,伴随着呼呼风声,近处的声音有点模糊。


  


  他从地上坐起来,也不管粘在衣服背后的砂石粒,扭头看黑暗中的人,那人的影子渐渐盖住自己的脸,走来的时候还能闻到和自己同款的柠檬味沐浴乳。


  


  “哥哥,火机呢?”


  


  卜凡弯腰捡起岳明辉身旁的烟盒,拿了一根出来,四处找却看不到打火机。


  


  “戒烟啊,就带了两根火柴。”


  


  “嘁,你还戒烟,”卜凡欲言又止,站着的他低头看着曾经的队长,然后被迎面而来的纸团砸中了额头。


  


  纸团还带着硝烟味,他抓住抻开一看是个火柴盒,里面还放着两根烧尽的火柴,再看看叼烟睥睨着他的岳明辉。被尼古丁味熏出来得烟瘾犯了的卜凡,弯腰用对方叼着的、残余的热火,点燃了新的一根烟。


  


  近至咫尺的距离,岳明辉抬眉的动作都被他一一捕捉。


  


  “整天搞那么个五五六六七七八八的。”卜凡嘟囔着不再去看岳明辉,两个抽烟的人并排而坐。


  


  岳明辉没有理他,眯着眼看远处的体育馆,他们刚从那里回来,结束了最后一场演唱会。


  


  “哥哥,你都从来不问我以后搞什么?”说着他又往后仰去,不再看远处的绚烂,盯着天上的若隐若现的星星,烟灰掉在脖子也不去理会。


  


  “哪有那么多好问的,不给你操心了。”把烟掐了,没有换姿势,晚风吹来吹得他手臂上立起了小疙瘩。


  


  “不是,老岳你这就过分了。”卜凡微微摆头,皱眉眯眼斜视岳明辉,往往是为了综艺效果而露出来的表情,此时也是逗得扭头看他的岳明辉笑了出来。


  


  明明天台上的灯黯淡得看不清张开的五指。能看清楚,是因为在岳明辉心里,他的弟弟总是一个发光体。


  


  “哎呀,我这不一直看着你嘛。”岳明辉拍卜凡的大腿拍出了震天响,就像是每回上台前,四人围成一圈将手叠在一起打气时候,他的手总会搭在旁边这个大个儿的肩上,用力地拍拍,那是他给他的,独一份、专属的鼓劲。


  


  “你就狡辩吧你。”卜凡看身旁的人笑弯了眼睛,气不打一处来,伸腿对着旁边人的白鞋子就是一脚。


  


  “唉,哥哥我是这样的人嘛?”岳明辉裤袋的手机振了一下,伸手掏出,屏幕的亮光照亮他眼睛。


  


  “你哄小姑娘的时候就这样,一套一套的,还不重样。”卜凡从地上坐起来,抱着腿脸埋在膝盖里,说话的声音瓮声瓮气,与被抛弃的小狗仔只差一双湿漉漉的眼睛。


  


  “嗨,你说的那是洋洋。”说完岳明辉把卜凡叼着的烟夺过来,最后一点微弱的橙光被碾灭,他站起来准备下楼。


  


  “老岳!都还没说完呢,你走什么走?”一米九几的小孩连忙追过去,手搭上岳明辉的肩,先把他背后的灰尘拍掉,然后勾肩搭背的俩人挤在狭小的楼梯间,他们之间的距离为零。


  


  “秦姐喊了,走吧。”






  


  岳明辉又开口,是带着刻意的词不达意。


  


  “我家的地址,”


  


  ‘想我的时候你可以来找我,’




  


  “你不是有吗?”


  


  ‘我一直都会在。’




  


  每一个字里带着的感情,都映在他的眼底,小心翼翼地掩藏起来,不愿被发现。


  


  这大概是坦荡荡的男子,少有的几次犹豫,他终究不是飞蛾,扑火时的决意,他没有。


  


  下楼梯的声音响起,天台只剩下三根烟尾巴,和发皱的烟盒。风一吹,什么都散了。


  


  卜凡听到来自老岳的保证以后,只要不忙,就往他哥家里跑,陪玩游戏,给做饭,一起喝酒,不过再也没见过他抽烟了,自己点烟的时候习惯递一支给岳明辉,可是对方再也没有接过。如果不是自己来,烟灰缸更多时候都是被收进了柜子。他俩日常这么过着,卜凡还总缠着对方让他教吉他。


  


  岳明辉指使着卜凡从他的床边拿来吉他,上面还有浅浅的划痕,是还没进大厂时候,在小小公寓里卜凡不小心弄的。


  


  后来岳明辉抱着琴发呆的时候,无名指的指腹总会不经意抚上那道划痕。那一道划痕,细长的一条,和无数次练舞室里汗滴滑落的的水渍一样。汗水落了下来,划痕的最后一下也是最深,剖开了光滑的表面,露出了粗糙木头的内里。就像是绽开的一颗心,血肉模糊,令人不堪。


  


  也许多年后,那人左手无名指上会留下指环的痕迹,而岳明辉无名指的记忆则是这个吉他上的凹陷。


  


  他拿起吉他,信手拈来的一曲就是前几天卜凡在他家厨房时随性哼的新歌,卜凡怔了怔,跟着唱了起来,用新的声乐老师教的方法。肢体动作似乎上了发条,想跟着节奏舞起来,可是卜凡发现这里是岳明辉的家里,不是随时需要绷紧神经的舞台。


  


  在清脆的吉他伴奏下,他倒在岳明辉家里的真皮沙发上,瘫软着像是没骨头的人,在以前公司的休息室里,这么坐的他,身旁总有斜靠在沙发背的岳明辉,刻在骨髓里的习惯,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过来的。






  


  他俩就从初夏窝在小屋里,一直到了深冬。卜凡的安排本来就满,来岳明辉这里都是忙里偷闲,随着个人出道发布会越来越迫近,他留在公司的时间越来越长,找自己队长放松的机会少得近乎于渺茫。


  


  但是手机里置顶的联络人是岳明辉,最后发消息出去的联络人也是岳明辉。


  


  北京很少下雪,那天意料不到的初雪配上了久违的按铃伴奏,卜凡套上羽绒服红着鼻子站在岳明辉家门前,手里捧着一滩水,兴冲冲地对着屋主人说:“老岳!你看下雪了。”


  


  房间里开着暖气,穿着薄毛衣的人露出了虎牙,让了位置给门前的人进来。


  


  “都是你开门太迟了,原本还能看到雪花的形状呢。”


  


  “行了吧你,手别冻着了,外边冷吗,你鼻子都红了。”岳明辉看了眼房间里的箱子都藏好了,书柜里还是满满当当只不过列的都是过期的杂志,搬空的衣柜也塞满了不穿的衣服。


  


  卜凡把手心的水滴往羽绒服上擦,拎着一个超市购物袋进来了,他似主人般熟练地走进厨房,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,叹了口气,一边嘟囔着老岳独自生活的不靠谱,一边从柜子里拿出面饼,下了两碗清汤挂面,上面各窝了两个荷包蛋。


  


  岳明辉来不及说自己刚吃完外卖,但看着卜凡熟练用着自家的厨具的时候,话到嘴边说不出口,最后还是张口咬了荷包蛋。


  


  卜凡对岳明辉总有一种特殊的魔力,只要一靠近就想要更了解他,荷包蛋咬了一口,等到俩人再开口,他的碗已经见底了。


  


  吃完饭,俩人窝在电视机前,有一下没一下地说着话,游戏手柄上的手指却没有停止过动作,游戏进行了一盘又一盘,卜凡打了个哈欠,因为犯困流的眼泪停在了眼角,岳明辉在他进屋的时候,就注意到他眼底的青黑。


  


  这幅憔悴的模样,上一次看到还是在大厂,在送走岳明辉的那个晚上,俩人彻夜没睡,就在只有他们知道的小空间里喝酒聊未来,卜凡盘算了一个又一个计划,每一个里面都有岳明辉的身影。


  


  “我们要一起出道!”


  


  “我们还要出去旅游,去美国去英国,你还可以给当翻译当导游。”


  


  “我们出了大厂以后,还可以一起练舞,你一定要教我弹吉他。”


  


  “还要一起出专辑,开演唱会,”卜凡的眼皮越来越重,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黏糊,岳明辉都快听不清他在说什么,直到最后卜凡想着他的未来。


  


  那天晚上,卜凡就连婚礼也说了,指明了自家队长当伴郎,如果岳明辉先结婚了,那就要当证婚人,岳明辉听着卜凡的规划,全都记在心上。


  


  “我们还可以一起结婚,”最后两个字和容易令人误会的语句,让岳明辉游离的思绪归位,“我喜欢的人和你喜欢的人一定很好,我们那么铁,她们也会聊得来,我俩的大胖小子也一定会是好哥们儿,说不定还能定个……唔……定个娃娃……”


  


  话说到一半就睡着了。岳明辉坐在一旁看着靠墙边睡熟的卜凡,心想明天他不要宿醉才好。把身上带着体温的羽绒服脱下盖在了卜凡身上,也不算挨冻地看完了大厂的日出,因为心滚烫着。


  


  后来岳明辉才知道卜凡第二天去录制时,他的黑眼圈被化妆师念念叨叨了许久,费了好大功夫才被遮掉。


  


  卜凡当晚懒得走了,直接在他家沙发上蜷缩着身体打了个盹,在卧室床上静躺的岳明辉没到四点就听到他轻声在和助理打电话,让对方去楼下接他。在门关上后,岳明辉走出房间,才看到卜凡带来的购物袋里,放着他俩都爱吃的零食和饮料,占据着已经被清空一遍的冰箱里。


  


  从冰箱拿出一罐卜凡带来的啤酒,沙发上还有他的余温,岳明辉回想着刚刚大个儿的姿势,用自己身体重合,脑里盘算着。


  


  Oner一起出道了,不过后来各自单飞了。


  


  一起去了美国,跟着当地名师学习了舞蹈,还在录音室里录了单曲,学了很多唱歌的技巧。待了半个月的组合四人各俩人配了一个翻译,最后翻译们一个跟着木子洋在商场不停地采购,一个和灵超去淘了许多糖果,而岳明辉则理所当然地当了卜凡的专属翻译。


  


  还没有机会去英国,可他们的宣传硬照早就登上了伦敦主干道的LED大屏,当年的同学甚至还发了图片给他,这也算是一同去过吧。也许以后卜凡有机会来英国,会喊他出来当导游,他们可以走遍大街小巷,他给他讲以前上学时候发生的事情。他会一直在英国,不管卜凡来或者不来。


  


  他们发了专辑,不管是组合还是各自SOLO曲,唱功越发长进,在音乐盛典小露头角,后来也有了自信,介绍自己身份的时候,在偶像后面加了个歌手。不仅只是高销量的专辑还有连开演唱会的座无虚席,粉丝们的热情把他们捧到云端。


  


  还记得第一场演唱会,卜凡在舞台上哭得停不下来,感谢的话哽咽了好几次才说完。安可过后,岳明辉瘫软在后台的沙发上,整个人累得虚脱。忽然门被推开,情绪还没收回来的卜凡来到了岳明辉的化妆间,二话没说就投入他的怀里,继续嚎啕大哭。


  


  哭笑不得的岳明辉,费劲地抬起手臂轻拍卜凡的后背,用哄着哭闹婴儿般的温柔安慰着他,后来卜凡哭累了,被他二哥从他大哥怀里捞了出来,还被说着感性的孩子是在队长怀里讨糖吃吗。


  


  一旁的小弟听到糖,眼里就发光,跑来向岳明辉妈妈讨糖吃。最后团里俩幼稚的小鬼,眼红红对眼红红,大哥二哥各自拎了一个,去了演唱会的庆功宴。


  


  至于结婚啊,岳明辉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,他的记忆定格在了刚出道上的节目,卜凡那时候说,我喜欢的类型是岳明辉。渐渐的,他闻着凡子残留的味道,他在自家的沙发上睡了一觉,大早上扶着脖子起来的时候,想着那个大高个儿是怎么缩在这个沙发睡着的。


  


  晚上没有开灯,当早上的太阳洒在桌上,岳明辉才看到卜凡留在桌上的出道发布会的门票,只是刚拿起票就看到木子洋发来的信息,俩人约在那天一起喝酒。


  


  前队友理所当然不该出现在单飞成员的发布会上,出现了无疑是砸场的行为,被放了一天假的木子洋和岳明辉晚上去了他们常去的酒吧,岳明辉的手机没停过,有人去了现场,不停给他做着直播,而木子洋则是一杯又一杯地喝着酒。


  


  岳明辉却没喝多少,等到木子洋喝到微醺,酒吧大门被急匆匆地推开,带着外边的寒气冲到了岳明辉身边。


  


  “哥哥,你咋回事。”卜凡一上来就兴师问罪,惹得旁边他二哥不高兴,坐在高脚椅无处安放的大长腿用力就往卜凡的羽绒服上踢。早就看破没说破岳明辉那点小心思的木子洋,一直隐藏着的兄控属性和常驻的团霸属性此刻都展现出来,差点就像往常一样,“家法”处置卜凡了。


  


  “怎么就说要走了呢,以后还回来不,你这是要去做啥呀?”站在俩哥哥身旁说话,急得话里行间都是海蛎子的味道。


  


  卜凡下了舞台被岳明辉的一通电话喊了过来。被知会聚会原因的他,急冲冲地赶到酒吧,看到岳明辉和木子洋桌前已经喝空的好几个酒杯,觉得自己是被瞒到最后的那个人。


  


  “你俩干啥呢,是不是又不准备带我玩儿!?”卜凡看了看周围没有别的认识的人,搬来了旁边的高脚凳想挤到木子洋和岳明辉中间,只是很快就被木子洋丢到了一旁。


  


  卜凡只得委屈地看了眼自家队长,然后搬着高脚凳挤到了岳明辉的另一边坐了下来。


  


  被眼巴巴盯着的岳明辉慢慢和卜凡说了自己的未来规划,卜凡听着岳明辉精彩的未来,替他高兴。


  


  尽管计划里没有他。


  


  三个男人碰杯喝了一杯一杯酒,最后说散场的是木子洋,三人回家的方向都不同。岳明辉喊了出租车把喝得最多的木子洋送上车,等着下一辆出租车的时候,熟悉的味道又钻入自己的怀里,还是个爱撒娇的孩子,有点敏感自己却对他无可奈何,明明在舞台上气场十足,在自己面前也不在乎脆弱那面的暴露,惹得他心疼,却不敢逾越触碰那道红线。


  


  好在没哭,岳明辉心里吁了口气,不然他怕自己一个心软被眼泪留住。两个高大男子在路边搂抱本就瞩目,岳明辉装着安慰醉鬼般把卜凡送上出租车,自己再坐另一辆回去。上车以后,掏出手机看到熟悉的头像发来消息,问的是航班,岳明辉只得把时间发给他,关心着让他多注意休息,今天酒吧喝酒就当饯别不要再跑一趟机场了。


  


  难得的,卜凡没有回他信息,但是岳明辉知道对方看到了他的消息。


  


  “臭小孩脾气,以后可怎么办哟。”岳明辉在车上自言自语。






  


  关注着卜凡的岳明辉也忙了起来,他抽空回本家收拾东西,许多要带走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好,只是一想起和父母的温馨没办法打包,只能趁现在多待一会儿,那天饭后,母亲煮了蛋花汤,里边儿还放了海参,熟悉的味道和多年前刚从大厂回到家吃的第一顿晚餐一样没有变过,只是妈妈的头上染了霜,眼角爬上了藤。


  


  父亲早问过他以后的打算,饭桌上只有句句过来人的叮嘱,听母亲说,爸爸刚出差回来,风尘仆仆赶着这最后团聚晚饭。岳明辉手里捧着碗,头有一会儿没一会儿地点着,听着谆谆教诲,尽管有些过时,但是也听得出满满的不舍里稍微带着担忧。


  


  定的机票起飞时间在深夜,没让父母送他去机场,但也在家里待到了出发前,三口之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剧,没有再说话,但是谁也没有看进电视剧的剧情,就这样一直到临走时,母亲递来一个袋子,里面放了几个活页本,让他带着走,他知道这里贴着的,都是妈妈精心整理的关于他的报道。


  


  此时电话铃声响起,木子洋已经打车到了他家楼下,准备开着岳明辉的车送他去机场。


  


  去机场的路上还是岳明辉开车,不夜城的快速干线前,车辆仍然在排队等待拿卡上高速,他单手打着方向盘,看着车窗一角若有所思,木子洋闭眼靠着椅背,慵懒得像只猫一样,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时间睡觉。


  


  “你就这样走了啊。”黏糊糊的声音忽然响起,盖过了车里Eminem的说唱。


  


  “干嘛呢,饯别不是喝过了吗,现在来是伤春悲秋吗,跟小孩待多了,疼痛文学的想法也被传染了吗。”


  


  岳明辉不遗余力地吐槽,把车里沉默的气氛打破。木子洋偏头看了眼侧视镜,还是那辆黑色的车,从岳明辉的车刚上高速,到他睡了一觉醒来,一直跟在车后。


  


  “哎老岳,我欠你的啊?大半夜过来当司机,还要被你吐槽。”木子洋扭头看着岳明辉说,缩在毛衣袖子的手攀上老岳的后颈,轻轻地捏着,像在揉猫一样。


  


  “洋洋别闹。”拍开木子洋的手,方向盘往偏了打,压上了马路边上的实线,后面的车连忙按了喇叭,木子洋也没再闹,他们平安无事地抵达了机场。岳明辉把车钥匙递给了他,拒绝了木子洋陪他上去,赶着他回去,站在原地,旁边停留着推车,看着木子洋坐上驾驶座,目送自己的爱车只剩下一个点以后,岳明辉才推着他的一堆行李,走上了机场大厅。


  


  与外面黑夜的静谧截然不同,凌晨时分的旅客总是急匆匆,急着归家急着离去,只有岳明辉带着点留恋慢吞吞推着行李上了楼,把行李托运后,拿着护照准备过安检时,一声岳明辉喊住了他。


  


  “凡子?”回头看,穿着合身大衣的卜凡大步流星地走到自己面前,如果不是手里捧着的东西,这场景就像从少女漫画里走出来的霸道总裁形象。


  


  卜凡捧着切好的半个西瓜,递到了岳明辉的手里。岳明辉的手里还拿着护照,卜凡难得强硬地对待他哥,抢过了护照,把西瓜塞到了岳明辉的怀里。


  


  “哎你干嘛呢?”岳明辉不解地看着凡子,怀里的西瓜透着新鲜的红,卜凡又从大衣兜里掏出一个调羹,插在了西瓜正中间,挖出了一勺最甜无籽的果肉,喂到了他哥嘴里。


  


  岳明辉糊里糊涂吃着西瓜,问卜凡怎么来了,果汁顺着嘴角漏了出来,他赶紧用手指抹掉,可是刚咽下去一口,第二口就塞了进来。卜凡把西瓜正中间全部挖了出来,不停地塞,岳明辉问了卜凡也不说,只能老老实实地接受面前这人凶神恶煞的投喂,最后他手里的西瓜变成没有心的西瓜,卜凡才放过他。


  


  “你以后去英国就不能那么爽地吃西瓜了,西瓜最好吃的味道你要给我记得。”卜凡把岳明辉的护照塞到他外套的口袋,勺子的掌握权也归到了岳明辉手里。


  


  “大冬天爱吃西瓜的臭毛病也就只有你。”卜凡认真的时候,眉毛会不自觉地皱在一起,岳明辉用沾满果汁的手指把皱起的川字碾平。


  


  “你去英国以后要是想吃西瓜你打个电话过来,我给你快递过去。”


  


  捧着西瓜的人此时乖巧地点着头,像只安静的兔子看着眼前的恶狼像老妈子似的叮嘱。


  


  “还有你开车注意点,刚刚还差点擦边,犯迷糊了吗?”岳明辉恍恍惚惚地想到刚刚和木子洋在车上的打闹,连忙摇头,头上的小啾啾也跟着摆动。


  


  岳明辉就抱着卜凡无厘头带来的西瓜,眼底透露出一丝丝的宠溺,岳明辉笑着舀了一勺西瓜汁去喂喋喋不休的人,最后终于要过安检登机了,卜凡道别了就回去,留给岳明辉一个没有心的西瓜。


  


  被告知西瓜无法入内的岳明辉,把心上人千里迢迢带过来的西瓜丢进垃圾桶,进了候机大厅,登上了去他国的飞机。


  


  最甜的那一块他已经吃下去了,其他的都无所谓了。


  


  





 
转载自:Lo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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